扶桑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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弑神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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混沌初开之时,天地孕育二子。空明神君生于光明,居极东之扶桑;神女流光生于黑暗,居极北之度朔。世间生死,二子各掌一半。

此山名为桃都,位于极北之地度朔山的顶峰,亦是当年与空明神君分管三界的万*之王神女流光的居所。后来神女流光被黑暗之力侵蚀,妄图吞噬光明。她自削其骨为兵刃,又以自身血肉养之。后用扶桑山上烈火淬出的血玉和度朔山脚万年难遇的冰雪重塑骨肉,天上云朵为发,漫山火焰化作战袍,最终将空明神君斩杀于此,故此山又名弑神。

空明神君归寂后,神女流光亦不知所踪。唯留两条恶犬镇守度朔,传闻这两条恶犬是神女流光用世人贪欲炼化而成,被宠惯得十分骄纵,凶恶异常且好食人血肉,活人见之必死,亡人见之魄散,即使神仙也要避让三分。三界之中,即使不惧那万*之王,也要畏惧这两条恶犬。因此,即使知道那能斩杀三界所有生灵的流光就在桃都,也无人敢踏进度朔半步。

空明从无间渊跳下来时并未想过此种场景——彼时他躺在地上,一黑一白两条獒犬在他身边虎视眈眈。

两条獒犬毛色很好,油光水滑且没有一根杂毛,黢黑的眼睛闪着精光,精神抖擞的站在那里,像两头威武的狮子。

“你们不怕我?”空明话音刚落,那条白色大犬突然“嗷呜”一声张嘴衔住了他,然后迎风狂奔起来。

白色獒犬在前面跑,黑色獒犬在后面追。白色獒犬累了,便把空明放下,换成黑色獒犬衔着继续跑。空明强行无视了自己被口水浸湿的衣服,只想着若是这两条畜生不小心把自己嚼碎了可怎生是好。

无间渊位于扶桑最东的悬崖上,连接度朔山大门。传闻那度朔山上恶*无数,跳下去就是被恶*分食的下场,保管有去无回。

自从掌管三界生灵以来,空明不知在无间渊徘徊了多久,几百年或是几千年吧。他是天地间第一个神灵,或许是第二个,谁知道呢,总归是与天地同寿,永无死期的,因此时间的流逝于他而言就变得毫无意义。

度朔山上的万*之王桀骜不驯,两人虽同是天地孕育,却同这天地间的生死一样,从未相见过。

就算是神仙,当他的生命漫长到永远不会有消逝的那一天的时候,也会觉得寂寞。

于是不甘寂寞的空明神君,在品尝了几千年寂寞的滋味之后终于跳下了无间渊。只是他万万没想到,迎接他的是两条威武的大狗和满身的口水。

度朔山乃幽冥之地,恶*横行,镇守山门的正是这一黑一白两条恶犬,黑色的名为无餍,白色的名为无饫。据说还是一窝出来的兄弟?空明在无餍嘴里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,让自己待的稍微舒服一点,便想些有的没的。

两条犬疾行了一阵子终于停了下来。无餍将空明吐出来放在地上,然后两条狗便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。

空明:“……”

空明在地上躺尸,一动不动,面无表情的看着两条獒犬。最后无饫似乎是急了,走过去用鼻尖拱了拱他,并不时发出“汪呜”的声音,像是在哀求什么。

空明见无饫乖巧,不似闻中那般凶恶,便从地上起来。净衣咒也懒得施一个,只将周围环视一圈。

度朔山上常年不见日光,昏暗异常,站在这里却能看到整个度朔山的情况,估摸着应该是整个度朔的最高处了。还不等他感叹,无饫又过来咬住空明的衣角,将人往山上的小木屋里拖。空明只好走过去打开那扇门。

木屋里面看起来同外面一样简陋,一张床,一张书桌还有一把椅子,角落里有两个盆,空明把目光从盆转移到两条獒犬身上,似乎是没想到他们如此斯文,吃饭竟还用盆。

无饫再度咬住空明的衣角往里面拖,空明只好自己走到床前,才看到上面躺着的一个女子。

昏暗的光线并未影响女子的美貌,纵然看遍三界美色的空明神君也忍不住为之惊叹。女子眉头紧促,看起来正受着某种病痛的折磨。两条恶犬轻轻蹭女子脸颊,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,仿佛女子的病痛传递到了它们身上,也在受着折磨,谋求安慰。

“不怕,”女子抬手安慰两条大狗:“别怕,很快便会好了。”

“吾赐汝无双之容貌,无上之尊贵,无边之神力,汝亦要承受病痛、孤独和黑暗,汝可愿意?”

“愿意。”

流光许久不曾做梦了。天地初开之时她尚且一片混沌,不知自己为何物。空明神君诞生时,流光刚刚化出人形,那天三界同贺,华光万丈,连度朔山都能看到照亮三界的耀眼祥瑞。

那是流光唯一一次见到光,真好看啊。

幽冥之地不同于三界其他地方,这里恶*横行,想要活下去只能不停的杀戮。流光尚且没有意识的时候便开始了厮杀,直到她站在度朔山最高的那座山头上。同族大半死于她手,黑暗的力量与她融为一体,幽冥之地再无恶*敢与她相争,那天万*归顺,奉她为王。黑色的王袍在风中猎猎作响,王袍下的身体却满是冷汗,锥心蚀骨的痛楚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,求生的欲望让她勉强维持冷静——下面万千恶*,只要露出哪怕一丁点的破绽她都会粉身碎骨。

“流光,吾儿。”流光回身时听到那个声音,她知道那是三界运行的法则,掌管天地万物的天道。

流光关上门,踉跄着回到床上:“孤不过幽冥之地一小*,今日有幸被奉为*王,明日却不知在谁腹中充饥,不敢高攀,”

虚空中的声音消失了,流光嗤笑:“*王?蛊王罢了……”

流光醒来时仍旧一片黑暗,她这病痛是当年天道所赐,每百年便要发作一次。后来她在度朔山脚下捡回两条狗崽,任何生命都无法在幽冥之地生存,她便用自己的鲜血喂养。后来狗崽长大,既身怀黑暗之力又能行走三界,且能长生,便为流光镇守山门。因着流光擅自养宠物,违背了永世孤独的承诺,那病痛便每十年发作一次。不止如此,近些年来流光感觉那病痛每发作一次,自己的神力便要流失几分。

感觉到主人苏醒,无餍无饫欢快的跑进来,扯着主人的衣角往外跑。流光出门便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在院中央奋力挖坑。

“你是谁?在做什么?”

“汪呜!汪呜!”是神仙!能治病!

“吾乃空明神君,”男子转过身来,笑道:“误打误撞被大人的爱宠叼回来,正准备挖个坑把自己埋了。”

“汪汪汪!”骗人!

“神君请便。”流光挑眉,就站在门口看空明挖坑,似乎很期待他把自己埋了。

空明:“……”

空明的坑挖的不深,大概一顿饭的功夫就好了。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株幼苗,正欲栽好,便被人擒住了手腕。

冰凉的触感只堪堪停留一瞬,纤细的手指便被火烫了一般缩了回去。然后那人把手藏在身后,轻咳一声:“冒犯了。”

“无妨。”空明道:“算起来你我也算是同辈兄妹,不必如此生分。”

“不敢,”流光心道,你是天地之子,我不过是天地养的蛊王。嘴上却道:“孤与神君各自掌管三界一半,生归汝,死归孤。日月交替,四季更迭,本不该有丝毫牵扯,这个道理,神君不会不懂吧?”

这便是送客了,空明神君静静看着她,无端从她冰冷的神色中瞧出了几分心虚。

“大人说的没错,”空明神君好整以暇的看着她:“但不试试又怎知不该有牵扯?此乃扶桑山中桃树幼苗,可避一切阴邪之物……”

“神君说笑了,”流光打断空明:“孤便是这世上最大的阴邪之物,敢问神君究竟是何居心?”

“大人与吾同为天地孕育,汝镇度朔,吾守扶桑,”空明不解:“神籍之上自有大人姓名,何故说自己是阴邪之物?”

流光攥了攥拳头,被灼伤的痛楚尚未消失,你若知我来历,又该是如何说辞?流光不再多言,转身回了木屋,无餍无饫乖巧的趴在地上看空明种树,目光灼灼。

“大人,”流光闭门不出,空明只能隔着门喊:“若此树能活,此山名为桃都如何?”

流光不应,无餍和无饫顶开了门,两条大狗不知自己已经惹恼了主人,跑到流光身边邀功请赏。

“神君说什么便是什么!”流光敲敲狗头:“迟早被你们气死。”

自那桃树在度朔种下以来,无餍无饫便每日都要合力抬水去浇。进食时听到外面风大也要跑出去为它挡风。

但那桃树娇气的很,两条大犬如此精心也日渐萎靡。流光本不想管,直到有一日她见到无饫在咬无餍的脖子。

无餍毛色黑亮,便是流血来也瞧不清楚。流光本欲发怒,但见无餍的血流出来后,两条大狗小心翼翼的让血流到树坑里。想来是两条大犬想起自己小时候是怎么活下来的,才有此一试。

流光既是生气又是心疼,看着无饫为无餍舔舐伤口,唤了他们进屋。两兄弟见流光面色不虞,知是事情败露,安安静静趴在地上卖乖。流光为无餍治好伤后割破手腕浇灌桃树,本来只想着试上一试,没成想,那桃树竟是就此活了下来。

空明自是没有骗人,那桃树确实可避天下阴邪之物,自那桃树成活,桃都山上的*叫都没有了,流光因此得以安眠。只是那十年一次的病痛折磨,因着流光身上血脉和黑暗力量的流失,再度缩短,变成了一年一次。

这是天道的警告,流光自是明白。当她不愿再忍受孤独和黑暗的时候,那病痛便来的一次比一次勤快,并且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,而天道曾允诺她的神力,也在流失。

和流光身上病痛一样来的勤快的还有空明神君。自从他在这里种下桃树后,便恨不得日日要来这度朔山,来的勤了,他发现*王大人每年都有几日要闭门谢客。或是说谢自己,毕竟这里除了自己并没有旁的人再来。

起初空明总是安安静静的回扶桑,后来他发现流光谢客的时候两条大犬总是焦躁不安,甚至日日在度朔山上游荡,报复似的见*便吃,那光景倒真有了传闻中恶犬的模样。于是空明趁两条大狗不注意时偷偷溜进了屋。

流光身子日渐差了,身怀光明神力的空明刚走进屋子她便受不住。只能咬牙让人出去。空明不解,两人同是天地孕育,纵使神力相克也不该排斥到如此地步。空明无法安抚病中的流光,只能回扶桑山查阅典籍寻找治病的方法。

可惜关于两人的记载少的可怜,但他查到了一种办法可以重塑神仙的根骨血肉,只要神魂不灭,便可重生。

空明随意将那古书扔到一旁,嘴里嘀咕着:“不死之身谈什么重生之法,想死尚且来不及!”

“不可再吃了。”黑暗中流光的声音有些无可奈何,无餍和无饫听到主人吩咐后缓缓走过去,趴在流光脚边,讨好的摇了摇尾巴,又撒娇似的打了个滚,露出柔软的肚皮。

“罢了,想吃便吃吧。”流光轻叹口气:“孤还养不起你们么?”

体型巨大的獒犬黏黏糊糊的蹭了蹭流光手心,又欢快的跑到饭碗前,狼吞虎咽的享受美食。

流光靠在床头闭目养神,角落里吞咽的声音突然消失,流光睁开眼,两条獒犬已经冲了出去。犬吠和打斗声一同响起,流光亦冲出门来,只见两条大犬正和一个黑袍人缠斗,那人戴着黑色兜帽,看不清面容,但长身玉立,瞧着该是个翩翩公子。

来人法力甚高,两条恶犬不敌,流光眼见自家爱宠失利,随手扔出一诀。却见那人毫无防备,正受一击,捂着胸口哎呦哎呦叫了起来。

流光召回大犬,立于黑袍人面前:“孤乃度朔山主,万*之王流光。汝是何人?竟敢在桃都造次?”

那人掀开了头上的黑色兜帽,露出一张风华无双的脸来。这人毫不讲究的弯腰行礼,笑嘻嘻道:“小的是扶桑山主空明,前来问大人讨一枝桃花。”

流光见他卖乖,嗔笑道:“想要什么自己取便是了,我这桃都可亏待过你不曾?”

“自是不曾,”空明望着足以遮蔽整个桃都的大树,抬手解了斗篷,宽了外袍递给流光。流光伸手欲接,谁知素白的指尖刚触到衣物,便像是被火烫了似的缩了回来。空明眸光一暗,假装没看到流光的失落,随手将衣服地挂到树杈上,然后手脚并用,爬上了树。

“你想要哪枝,”流光道:“我摘给你便是了。”

“用法术自是简单,”空明露齿一笑:“可若如此,我这份心意倒显得无甚紧要了。”

流光站在树下,无餍无饫伏在她脚边睡觉。空明黑色斗篷下是他惯常穿的白色常服,在度朔常年昏暗的天光中显不出半分光彩。

转眼空明已经爬上树顶,上边枝丫很细,流光怕他摔下来,一颗心高高悬着。

好在空明神君身手好,在树上来来回回有一盏茶的功夫,终于找到满意的一枝,拿到手上之后,才纵身跃下。

空明雪白的袍子被树杈挂了几个窟窿,落在地上时打了个趔趄才堪堪才站稳。手上的桃花一直高高举着,生怕伤了它似的。

空明虽然狼狈,姿态却不落下风。*王尚未笑够,便见他手执桃花踏风而来,然后献宝一样将桃花双手奉上,那端肃又小心的样子,仿佛递上的不是一枝桃花,而是一颗滚烫的心。

“我寻遍三界,却没有一处桃花能比你这里开得好,料想入不了你的眼。”空明幽深的眸子盯着流光,郑重道:“*王大人肯笑纳否?”

“我千百年的辛苦才将它养大,”流光伸手接住:“如今却是便宜了你。”

然而两人尚未顾得上高兴,刚刚还娇艳的桃花已经迅速枯萎了。流光怔怔的看着枯萎的桃花,无餍无饫不知何时醒了,站在她身后狂吠了起来。

流光安抚的摸了两条獒犬的头,狂吠声渐止,流光失落道:“度朔山绵延万里,恶*无数,只有这一株桃树勉强算是活物,我本以为……”

流光无意识的抚摸无餍的头,无饫今日却没来争宠,警惕的站在主人身边,摆出进攻的姿态。流光想将空明挂在树上的黑色斗篷摘下来,手刚伸到半路又想起什么似收了回来,改为捻了个诀将斗篷为他穿上,转身道:“罢了,神君且去吧。”

“流光!我……”空明一时无措,流光却已经隐进暗色的天光中,不见踪影了。

流光身子日渐差了,哪怕不在病中也需卧床休息。那日桃花枯萎之后流光再未见过空明,日日只派两条狗来打发他。

空明打定主意要等她出来,两人一个在屋里养病,一个在在屋外等人,倒是两条狗急的上蹿下跳

又过几日,流光觉得身子轻快些才终于出来。屋外的空明依旧罩着黑色斗篷,一脸黑风煞气,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。

流光长叹一声,道:“父神的旨意,你还不明白么?”

“什么旨意?”

“我生在这幽冥之地,世人却称我为神女。可是,你可曾见过哪家神女是见不得光的?”

“我,”空明语塞,转而反问道:“父神?父神在哪里?你可是亲眼见过?”

“你我生于混沌,即便不知谁是父神,可是养育我们的山川河流,扶桑、度朔、桃都,一花一木,细微尘埃,皆曾参与你我的诞生,你我生于天地,受万物恩泽,天地万物便皆需你我敬重。”

“恩泽?恩泽便是将你永生永世困在黑暗中?恩泽便是镇守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*?恩泽便是要你我永生永世的活着,却永远不能见面?多可笑啊,世人都说万*之王人人畏惧,却也不知道你如今只能只靠两条恶犬一株桃树庇佑吧?众神只知道你我分管三界尊荣与共,却从来也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敢出桃都吧?嗯?*王大人,若当年我未曾送来这棵桃树,不知*王大人还有没有命镇守度朔?若我今日将这桃树砍了,你说度朔山中的恶*会不会打上陶都,将你撕成碎片生吞活剥?好让你回报万物恩泽?”

他话说的狠决,身体却一直发着抖,眼睛通红的仿佛下一刻便要滴出血来,瞧着可怜的很。

流光叹息一声,低声哄道:“你莫要害怕,有你在度朔,我也不会害怕。”

空明负气的背过身去,被无饫咬着衣角奋力往回拖,空明神君被迫转过身来,控诉道:“连你的狗都要欺负我!”

流光佯怒道:“今日罚他们不许吃饭。”

无饫无辜的摇摇尾巴,无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抗议的呜咽。空明终于屈尊降贵给了个笑脸:“算了,我堂堂空明神君难道还要同两条狗计较不成?传出去成何体统!”

重塑神灵之躯,需扶桑山顶烈火淬炼万年的血玉,度朔山下万年也不遇的大雪,还需七七四十九日的灵体融合,三样缺一不可。

此乃古籍所载,但天地初开至今,并无任何归寂的神灵能得以重生。且不说扶桑山顶有没有血玉,那度朔山何曾下过大雪。

记载虽是离谱,但看着随时要归寂的心上人,空明还是上了扶桑山顶。

流光独自躺在小屋里,大狗被她支出去,虚空中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:“吾儿,你若知错,尚有退路。”

“父神大人,”流光笑道:“我这样叫你你开心么?”

虚空中没有回答,流光自顾问道:“你以为你赢了么?”

“就算我没赢,你也已经输了,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
“我是你养的蛊王,蛊王怎么能输呢?”流光道:“你精心创造出来的天地之子,若是他死了,算不算我赢?”

“他已经活了几万年,尝试过无数次,但依旧活着。”

“掌控一切的感觉很快乐么?嗯?”流光答非所问:“父神大人?”

“世间万物运行皆有法则,即使是吾也不能完全掌控。”

“可是,可是被人掌控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呢。”流光低声道:“若无空明,或许我会永远忍受黑暗和孤独。”

可是,光是那么好看,生命是那么可爱。流光看着院子中央的桃树,它开的那么好,可惜永远看不到了。

空明带着血玉从扶桑回来时险些认不出度朔。虽然依旧昏暗,但山上郁郁葱葱的长着树木,各色花朵娇艳盛放,是这座山上从未见过的生机勃勃。他站在桃树下,看万*嚎哭。他们一生惧怕*王,却不曾想有一天那神女流光竟会为了度朔将自己的生命流入山脉。

桃花随风飘落,那木屋瞧着摇摇欲坠。空明推开木门,无餍无饫守着一把刀嚎哭。那是流光临死前以自己血骨炼化,可斩杀世间所有生灵的魔刀。

魔刀流光既出,世间再无神女流光。

三日后,空明神君归寂,天降大雪七日,度朔冰封万里,漫山皆白。

空明当日随意丢弃的古籍,最后一页记载:神灵归寂,度朔方有大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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