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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越苍山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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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越苍山

伊豆锦

故事起源于一本照片集。我在整理房间的时候,翻到了高中研学旅行时的照片,于是脑海中勾勒出这样一个故事——“姑苏城外寒山寺,夜半钟声到客船。”

寒山寺很美,也希望大家能在旅行中碰到惊艳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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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江鹤书觉得眼前的男孩很眼熟,他穿着和她一样的二中蓝白校服,此刻正靠在翠柏边的红墙上与人说着话。他的身后是若隐若现的重檐亭阁。

天空一碧如洗,风光无限好。

她走近了一点,看到男孩正垂眸向旁边的一对老夫妻解释:“这是姑苏城外寒山寺,你们说的渔村夕照是潇湘八景之一,并不是在这里。不过,这里的碑廊与枫江楼也是很好看的。”

之后老夫妻道谢离开,而他转过了头,江鹤书正好可以看见他的脸,剑眉英目,皮肤白皙,蓄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,是很好看的一个人,身上有一种翠竹般的雅致气质。

他抬头,江鹤书猛然对上了他的目光,从远处钟楼传来了洪亮、悠扬的钟声,而她内心的悸动也如钟声般余音袅袅。

惊鸿一瞥后,江鹤书向同学打探他的名字,知道了他叫苍之潜,是从国外的一所中学转来二中的,成绩优异。

很巧,他在江鹤书的隔壁班,与他们班仅有一墙之隔。

开学一个多月了,江鹤书对他没有一点印象,或许见过,但那也是转角处的擦肩而过。这一次的研学旅行,三班与四班的班主任恰好都抽到了苏州,她才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他的脸。

她对苍之潜的好奇超过了她的想象,她从来没有这样的一种感觉,那种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追随他的冲动,让她的心有点七上八下。

不过,像她这样的人不止一个,住在酒店同一个房间的室友也是如此。

室友说,苍之潜有一种“生人勿扰”的气质,可是,越让人不敢打扰,就会越有人乐此不疲地去靠近,就像是一触即闭的含羞草,总会有人想要碰碰它的叶子。

江鹤书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。她遇到过很多男孩子,有些喜欢在操场上踢球,衣衫上都是阳光的味道,有些喜欢伏案读书,还有些整日嬉皮笑脸,但是没有谁像苍之潜一样,是一副孤傲清冷的模样。

之后在旅行中,她会状似无意地与他在碑廊的石刻边偶遇,看他认真地看着那块刻着《枫桥夜泊》的诗碑。她觉得那碑文笔触有力,一气呵成,与他一样都有一种厚重感。

江鹤书与同学在枫江楼里游玩时,看见他在石桥上走过。她会趁人不备偷拍几张他的照片,然后晚上在酒店里不断地翻看。

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,这让她在欢喜之中又夹杂着一丝惶恐。

或许自己只是好奇吧,江鹤书这样想,没关系,以后就会好的。

江鹤书也不觉得自己和他会有交集。她就是这样一个人,话很少,缺乏热情,更不会主动去和他说上一句话,远远地看上一眼也就足够了。至于更亲近些,她从来没有想过。

在研学旅行的最后一日,语文老师布置了一项任务。他要求每个同学交一张自己最喜欢的照片,然后配上一句古诗。江鹤书挑来挑去,最后选了一张寒山寺的远景图,照片上翠柏遮天蔽日,曲径通幽处,还可以隐隐约约地瞥见肃穆的殿宇。她配的诗是“苍山不可及,烟阔浪冥冥”。

诗是她随手配的,风景也没有什么新意,不过没有人注意到的是,在古寺的西南角有一个人的背影。

那是苍之潜的背影。

02

研学旅行回来后,江鹤书又投入到繁忙的学习之中。每一天都有数不清的试卷,大考小考也是家常便饭,她常常在教室一坐就是一天。

她几乎没有怎么看到苍之潜,仅有的一次碰面,还是在艺术厅里听讲座。他坐在她的前面,隔着三排人,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。

上周一,她订正试卷到很晚,化学有好几道题很复杂,她总是用错方程式。在她全部完成之后,教室里就剩下她一个人。夜晚的学校寂静万分,月色沁出冷光,长廊边的法国梧桐被风吹得哗哗作响,她生出一种恐惧。

她怕黑,更害怕一个人。

她裹紧外套快步走着,校园里的路灯昏*暗淡,她隐隐约约瞥见了一个人影跟在她的身后。

江鹤书很后悔没有让家长来接。她不敢回头,只好小声地给自己鼓劲,可是越在意就越紧张,后来她一不小心踩到了碎石,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。

膝盖很疼,似乎渗出了血。

这时,原本在远处的人影突然快步移了过来,江鹤书被人拉了起来,她这才看见苍之潜的脸。

原来是他,竟然是他。

江鹤书长舒了一口气,紧绷的弦一下子松掉了,可又红了脸,不知道该做什么。

所幸夜很黑,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手足无措,不然,她很可能羞愧得想要找一条地缝钻下去。

“小心一点,站稳了。”

苍之潜将她扶到花坛边坐下,随后去找他因摔倒而弄掉的眼镜。江鹤书看着他的身影隐在盛开的扶桑花中,心跳都漏掉了一拍。

夜色太深,苍之潜并没有找到她的眼镜,不过没关系,她并不是十分在意,而且膝盖似乎也不是很疼了。她想开口寒暄一番,想了很久,最后只是平常地问了一句。

“这么晚了,你怎么还在学校里面?”

“学习。你呢?”他答道。

“我也是。”江鹤书突然有些懊恼,她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,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。

“一个女孩晚上走夜路实在是太危险了,我送你。”最后还是苍之潜开了口。

他很自然地接过了江鹤书的书包,然后将她从花坛上扶了起来,问道:“能自己走吗?”

江鹤书下意识地点头。她突然有点茫然,她想说我们俩其实并不熟稔,他送她回家其实有点不妥,可忽地一想,为什么要拒绝别人的好意呢,何况她是真的害怕。

后来,江鹤书与苍之潜并排走在路灯下,交叠在一起的影子拉得很长,有好几次她都想拿过自己的书包,可又不知怎么开口。难道说“能把我的书包给我吗”,或者是“我的书包,我自己背”,又或者是“你为什么要背我的书包”?

不管怎么说,江鹤书都会觉得有一丝尴尬,索性就低着头安安静静地跟在他的身边。

偶尔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,江鹤书就会下意识地离他远些。在无人时,她又会不自觉地靠近他。这漫长的一路,两个人并没有说过一句话。

只是江鹤书有几次偷偷地侧过头看他。他的眼睛像是一泓清水般明澈,让她总是想起那日在寒山寺的枫江楼外,他坐在四面临风的水榭边,头顶是精致的双重飞檐,脚下是成群的游鱼,身后是高耸入云的绿树时的场景。

她从未想过能够离他这么近,近到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的胳膊。

江鹤书突然觉得,与他有交集也是一种有可能的事,只要她愿意朝他走近一点。

03

江鹤书想要一步一步地朝他靠近,但也仅限于在走廊遇见时打个招呼,说一句“你好”,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。

至于和他在一起没有顾忌地聊天,又或者是像别的女孩一样故意问他问题,这些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,她也做不来。

只是偶尔有几次,江鹤书写试卷到很晚,路过三班时看见苍之潜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看书。那书很厚,似乎是科普读物,并不是教科书。她看不清楚,又不敢在三班的门口停留很久,每次都是尽力地伪装成随意一瞥来掩饰自己的小心思。

有时候她在校门前会遇到苍之潜背着书包走来,然后他会顺路与她走上一截。不过两人总是一前一后,隔着一尺的距离。

江鹤书时常觉得自己太过沉闷,在仅有的几次与苍之潜独处的过程中,也没有说几句有趣的话,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聊天。

“你喜欢文科还是理科?”苍之潜问。

“理科。”江鹤书回答,然后在一分钟之后又懊悔为什么没有问他喜欢文科还是理科。可是,在话题过了之后,她也不会再问。

她不禁揣测,这样的话,苍之潜会不会觉得她反应很迟钝。

江鹤书还记得有一次,苍之潜从背后喊她,她转过头听见他问:“江鹤书,你的眼镜找到了吗?”

江鹤书愣愣地摇了摇头,她并不是因为苍之潜还记得她的眼镜弄丢而感到突然,而是因为她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。

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,江鹤书心里生出了一种隐秘的期盼。如果他也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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