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桑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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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5

变故发生在第二年春天。

方姜衣早上下楼时,一脚踏空,从楼梯上滚了下去。晏沣仪吓了一跳,上前抱起她。她额头上磕破了一块,血流了满脸,眼睛都被糊住了,还要勉强笑着说:“真是睡迷糊了,路都没看好。”

晏沣仪没顾得上听她的俏皮话,叠声问她感觉怎么样,又想去联系救护车,刚要打电话,就被方姜衣一把拽过去,她有些不高兴地说:“医院。”

“医院?”晏沣仪皱着眉道。

“可是好丢人呀,我都这么大的人了,还睡迷糊滚下来……”她说得可怜兮兮,拽着他的衣摆摇了摇,“沣仪,沣仪哥,就叫佩大夫来家里给我包扎一下不行吗?”

佩大夫是他们的私人医生,也算是熟人了,晏沣仪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,她恍若不觉,捂着头乖乖地待在他的怀中。他到底听她的话,叫来了医生。包扎完毕后,晏沣仪将她放在床上,亲吻她的额头,安抚她道:“你先睡一会儿,我去送送大夫。”

她“哦”了一声,忽然说:“我想吃双皮奶……”

“我一会儿给你炖,”他笑起来,“这么贪吃。”

方姜衣这才放下心来,老老实实地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。晏沣仪笑着走出去,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,面上的神情立刻冷淡下来。佩大夫跟着他下了楼,刚要离开,就听到他漫不经心地问:“多久了?”

“什么?”佩大夫装傻道,“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。”

“我们都是老熟人了,你还这样骗我?”他笑了一声,慢慢点燃一支烟,并不抽,只是夹在指间弹了弹灰,“姜衣不懂事儿,你也不懂吗?”

他最后一句说得三分温和七分冰冷,佩大夫和他熟悉,由此更加知道他的脾气,犹豫了一下,才压低声音道:“方小姐叮嘱我,一定不能告诉您……”

“放心,你说归说,我不会告诉她的。”

佩大夫又凑近一点儿,道:“几个月前,方小姐的视力就急剧退化了,到现在,应该相当于五百多度的近视了。”

方姜衣视力一直很好,明眸善睐,亮若星子。晏沣仪顿了顿,长长地叹了口气,道:“几个月了,我居然一直没发现……”

“她托我为她配了隐形眼镜,再加上对这个家很熟悉,一般不会出岔子,这次失足滚落,我想应该是……”

“是什么?”

“是又加重了。晏先生,不用我说您也知道,方小姐家族的遗传病,差不多就是二十多岁开始发作……”

晏沣仪猛地止住他,扶额片刻,淡淡道:“我知道了,这次辛苦您了。姜衣面前,记得别说漏了嘴。”

佩大夫离开后,晏沣仪静静地坐在那里,直到烟燃到了尽头才猛然惊醒,手指上落着薄薄一捧灰白色的灰,他轻轻地拂去了,站起身,一时不知该往哪儿去。

最后还是上了楼,他悄无声息地推开门,就看到方姜衣正睁着眼睛,对着天花板无声地流泪。她哭起来和别人不同,一点儿声响也无,躺在那里像是一片单薄的白纸,眼泪一串串从眼角滚落,浸湿了被角。晏沣仪向前走了一步,她才猛地转过头来,可眼睛里没有什么焦距,像是……

像是已经完全看不到了。

晏沣仪的心彻底沉下去,却又若无其事地问她:“怎么哭了?”

方姜衣咧了咧嘴,像是想笑,眼泪又滚了出来,道:“我睡醒了,看你还没回来……”

“真是越大越爱撒娇了。”他笑着抱住她,替她把眼泪擦掉,“我们还在晏家的时候,有一次我从外面回来,看到你缩在壁炉边睡着了,也不敢上沙发,自己蜷缩成一团,你不知道那时你有多可爱,你睡了多久,我就在一边看了多久……”

他说的是不相干的话,她却笑了起来,钻进他的怀中,沙哑着嗓子问他:“你都知道了吗?”

 他“嗯”了一声,以指捋顺她的长发,又放在唇边吻了吻,道:“为什么一直瞒着我?”

“我害怕……”她细声细气地说,又忍不住想哭,“我……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了,玉也看不到了,我再没什么能帮你的了,我怕……”

“怕我会离开你?”

她点点头,小声地呜咽起来,晏沣仪却笑了,又道:“我在你心里就那么无情?”

方姜衣不肯说话,用力往他怀里挤,他紧紧抱着她,像是要将她揉进怀里一样,让她终于有了点儿安全感,轻声说:“沣仪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爱你。”

他的面孔,半边在光中,半边藏于阴影里,方姜衣看他时,只能看到一团混沌的影,若隐若现。许久,久到她浑身都有些僵硬,他才低下头,郑重其事地亲吻她,说:“我也爱你。”

 6

可惜病魔从不因凡人的悲喜而高抬贵手。

那年三月桃花开时,方姜衣已经彻底失明。

晏沣仪带着她辗转多地治疗,最后连国内首屈一指的眼科医生也无奈地道:“她这病,现在只有去国外才可能好转,可她脑内激素紊乱,又经不起飞机的颠簸。”

医院窗明几净,最高层的头等病房静得鸦雀无声,他站在那里,只觉得一寸寸都是凉的–也许他有些钱,可是还不够富裕,不够让她好好活在这个世上。

病房内,刚刚打过麻药的她正沉沉地睡着,她的眼睛上还缠着绷带,露出的肌肤是毫无血色的苍白,晏沣仪不敢进去,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。他站在那里望着她,望着自己一生都梦寐以求的东西。

他想到曾经,晏夫人请高僧来给他们看手相,人人都普普通通,唯独到他时,高僧仔细端详,最后叹了口气,说:“你这一辈子,注定凉薄孤独,爱你之人都离去,孑然一身已是最好的结局。”

这话太不吉利,晏夫人听得挑高了眉头,待高僧走后捏着他的脸看了半天,才无奈地说:“长得这么好看,怎么就没好命呢?”

大概就是命不够好吧……

他挑起嘴角,复又落下,许久,还是推开了门,进去握住她的手。她的手也是冰凉的,蜷缩在他的掌心里,像是垂死的白鸽。

“怎么了?”她轻轻地问,“你好像不高兴。”

自从看不见以后,她的其他感官就变得越发敏锐,晏沣仪知道瞒不住她,将脸埋入她的手中。她笑起来,问道:“你这是在对我撒娇吗?”

“我只是想起来曾经有人给我算过命,说我会娶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。”

“哎呀,”她惊叹道,“这不就是在说我嘛!”

 她想逗他发笑,他也真的笑了起来,却道:“我只是怕自己配不上她。”

“你说起算命,我也想起来了……”她捧住他的脸,慢慢地说,“我爸爸去世之前,一点儿东西都看不到了,可他怕妈妈担心,故意说自己还能看到一点儿。我记得那天妈妈特别开心,带着我去超市给爸爸买了最爱吃的牛排,说要庆祝一下……”

她说话时还在笑,像是沉浸在当初的快乐里,可晏沣仪听过这个故事,也晓得这故事的结局。果然她说:“等我们回来的时候,发现爸爸已经自杀了。

“妈妈当时站在那里,牵着我的手,握得很紧很紧,我太小,还不大懂这是怎么了,疼得哭起来,她这才抱起我,又把牛排煎了给我吃。我问她怎么不吃呀,她摸摸我的脸,笑着说……

“乖,你先吃吧,妈妈去陪爸爸,好不好?然后她就走了,去了爸爸的房间……”绷带渐渐显出水渍,她无声地流着眼泪,用平静的声音继续说,“她也自杀了,用爸爸割腕的刀……”

 那一天的世界是鲜红的,她推开门,看着父母死死地抱在一起,情深不寿,抵死缠绵。她只是无关紧要的配角,没人记得,那时她才四岁,没有长辈、亲戚可以依靠,只能去孤儿院安静地长大。

晏沣仪抱住她,才发现她在颤抖,抖得太厉害,牙齿碰撞发出轻轻的响声。她抓着他道:“所以,所以沣仪,无论如何,别丢下我,好吗?”

他想答应她,想要她知道,这一生她再也不会孤独了。

可他终究没有,只是同她十指交扣,将她拥抱在自己的心口。

 7

姜衣的病只能静养。

钱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,晏沣仪抛了股票和期货,不少懂行的都笑他傻,接手了之后在他背后嘀咕,说他这一次,至少赔了一百万。

可他顾不得这些利润了,方姜衣的病需要钱,从瑞典买来的药吃了虽然不见好转,但至少能让她的眼睛不再恶化,还能看到一点儿模糊的影子。晏沣仪不敢停下,他怕哪一天她睁开眼睛,就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。

过去闲云野鹤似的日子再没有了,他拿着钱去投资、去创业,租的办公室看起来装修得金碧辉煌,可只有他自己知道,这公司靠他一个人是支撑不下去的,就是靠着场面来糊弄人加入的。

他忙起来,大段大段时间不回家,方姜衣自己待在房子里,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自己发呆。雇来的保姆看她可怜,便和她聊天:“先生对您真好,一再叮嘱我要好好照顾您。”

“我们还没有结婚……”她说,“下雪的时候就会结婚了。”

闻言,保姆住了嘴,私下里和来送菜说:“长得是漂亮,可惜是个瞎子,你说晏先生那么英俊又有本事,要是我啊,我可不乐意娶她。”

送菜的推了她一把,道:“你这也太刻薄了。”

“说实话而已,怎么叫刻薄呢。”

两人哈哈大笑,门口却传来“嘭”的一声,是方姜衣摸索着过来,碰倒了花瓶,水洒了她一身,她就这样僵硬地站在门口。保姆吓了一跳,忐忑地走过去,就听到她平静地说:“扶我回去。”

“要给您换件衣服吗?”

“不用了。”说着,她松开了保姆的手,自己进走房间,“替我把门关上。”

保姆关上门,啧了一声,骂道:“毛病。”

屋内,方姜衣慢慢摸索着拿起电话,她对着屏幕凑得极近,模模糊糊地看到了电话号码,这才给晏沣仪打了过去。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,晏沣仪大概在应酬,推杯换盏的声音渐渐传来,他走到外面,还压低了声音问她:“怎么了?”

“沣仪……”她忽然委屈起来,颤抖着说,“我想你了,你回来好不好?”

“我待会儿就回去了。”

“我要你现在就回来!”

她执拗起来,哀求着他,晏沣仪站在走廊上,身边一瓶梅花开得香艳,灯影笼下来,好一派纸醉金迷的模样。

“姜衣……”他说,“你要乖一点儿。”

方姜衣也察觉出自己的任性,刚要说话,就听到那头有人温柔地说:“晏总,杨总他们正在催呢。”

晏沣仪应了一声,对着“我先忙去了。我今晚早点儿回去好不好?”

她下意识地生出警惕,许久,才听到自己的声音,怔怔地说了个“好”。这个“好”字还没有完全出口,他就已经挂了电话。

她坐在那里,四下无人,手机的光带着些许热度,太久没人触碰,最后自己暗了下去。

那天晏沣仪回来得还是很晚,他轻轻地走进来,却看到方姜衣就坐在客厅里。她只穿了件薄薄的丝绸睡衣,细细的肩带撑在锁骨上,越发显得她纤瘦。晏沣仪走过去,她便站起身,摸索着伸出手来,说道:“你回来了。”

晏沣仪握住她的手,心疼道:“这么凉,怎么不在房间里等我?”

“我想你了。”说着,她抱住他的腰,将头靠在他的肩上,“你好久没有在我醒着的时候回来了。”

晏沣仪一时无言,抱起她上了楼。她一直乖巧地蜷缩在他怀中,忽然问他:“她是谁?”

 晏沣仪顿了顿,替她盖好被子,才说:“你说哪个‘她’?”“我们打电话的时候那个女孩子,她是谁?”

“投资商的妹妹,现在当我的助理。”

他简短地解释完,便要哄她睡觉。方姜衣闭上眼睛,许久,又问他:“她喜欢你吧?”

“怎么这样说。”

 “我猜的。”

晏沣仪拍拍她,要起身去洗漱,身后,她又开口:“沣仪,你是不是,不喜欢我了?”

她在心底祈祷着,希望他说不,希望他骂自己胡思乱想,希望他抱住自己说,还喜欢着她……可他只是站着,一只手扶着门,一只手垂着,像是被她戳破了什么秘密似的有些无措。

室内安静冰冷,她后悔了,后悔自己问出这样愚蠢的话。半晌,他的脚步声又响起来,走进浴室听不到了,她这才轻轻地舒出一口气来,却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无声地哭了很久。

8

晏沣仪订婚的消息传来时,天气已经很冷了。

入了冬,万年青的叶子也打了卷,方姜衣蜷缩在床上,像是一片失去养分的花瓣,枯萎得不成样子。她绝食已经快一个星期了,三天前晏沣仪回来过一次,看劝不动她便又走了。

保姆看她这样害怕,劝她道:“您再多吃一口,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?”

方姜衣不说话,只摇摇头,便把头转向窗外。保姆端着几乎原封未动的食物出去,不满地道:“毛病,有得吃不吃,等晏先生结婚了,看你怎么办!”

她话音刚落,屋内传来一声响动,吓了她一跳,推门进去,看到方姜衣摸索着下床,却碰翻了一旁的花瓶。那瓶子上画着一枝桃花,是当初晏沣仪特意拍下送给她的,她一直摆在床边,不肯让保姆撤下去。

此时那瓶子碎了一地,方姜衣颤抖着下床,摸索着拾起一片碎瓷,一颗泪珠落下去,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。这画面又美丽又凄惨,保姆一时怔住,却看到方姜衣抬手,对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割了下去……

医院时,方姜衣穿着束缚衣被捆在床上。她的手腕上缠着纱布,透出淡淡的粉色,并不像是一道伤口,反而有种难言的美感。

晏沣仪望着她,看她这样苍白,像是稍一用力就要破碎。可他还是要把她慢慢地毁掉,要她从最初的神采奕奕,变成如今的憔悴。

“我知道你醒着。”他说,“姜衣,现在有个机会,也许可以治好你的眼睛。”

“代价呢?”

他沉默一下,才说:“你还记得靳江容吗?”

靳江容这个人,想要的东西从来能轻而易举地拿到手。当初方姜衣拒绝他,他便记到如今,不但将自己的表妹送到了晏沣仪的身边,还从瑞典高薪聘请了专家来国内。只要方姜衣愿意到他身边来,就能受到最好的治疗。

晏沣仪看方姜衣毫无反应,便继续说:“你也知道,我和悦湘订婚了……悦湘就是他的表妹,公司的投资人也是他。姜衣,跟着我你什么都得不到,你这样好,是我配不上你。”

“可你当初说……”她呛咳起来,艰难地将剩下的话说完,“不会抛下我一个人,会在下雪的日子娶我,这都是你说过的。”

“我是说过,”他说,“可人说的话,总会不作数的。”

 不作数,多么轻而易举的三个字,一瞬间,便将前尘与今日割裂开来,她沉入不见底的深渊,痛到了极点,竟然大笑起来。

“你喜欢她吗?”

“谈不上喜不喜欢,和她在一起最合适。”

他说完,就看到她猛地瞪大了眼睛,像是不可思议,又仿佛如梦初醒。许久,她痛苦地说:“出去。”

“姜衣……”

“我说,要你出去。”她勉强直起身子,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他,“如果你爱她,我还不会这样看不起你……可是现在,晏沣仪,你让我恶心。”

心死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。

他推门离去,留她一人慢慢地抱住自己,许久,又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,慢条斯理地坐在她身边,微笑着说:“我给了他五千万,五千万的投资,不求回报,不占股权,他果然答应了。”
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”方姜衣绝望地听靳江容说着,不想听,可是又不愿阻止,她的心渐渐地死去,灰飞烟灭,却又自绝望里生出一股荒谬,“我何德何能,值得你这样花心思?”

“你若是喜欢上一件精美的玩物,可它有了主人怎么办?自然是要想方设法从主人手里拿来,不管是骗来、抢来,都比不上主人心甘情愿双手奉上。”

玩物、双手奉上……

方姜衣喉头一甜,明知道是气极伤了肺腑,却还是将那口涌上来的血狠狠地咽了下去。她随手扯下针管,任由手背上的血落下去,对着靳江容冷笑着说:“这些,也比不上那玩物心甘情愿地认了新主人吧。”

“你说的是。”靳江容嘴角弯着,慢慢地说,“所以……”

“所以,你答应我一件事情,我就心甘情愿地把自己送给你。”

 “绝无怨言?”

她笑起来,有一瞬间的艳光,似是又回到了当初那惊鸿一瞥的初见:“绝无怨言。”

9

屋内没有开灯,晏沣仪走进来时差点儿被绊倒。

他慢慢地向前走,忽然听到方姜衣的声音:“你来了。”

她大概是站在窗边,还穿了条雪白的裙子,上面绣着霜红色的扶桑花,听声音她又有了过去骄傲又曼丽的姿容,微微笑着问他:“怎么来得这么晚?”

他也笑起来,就在原地站着不动,解释道:“路上有些堵车,悦湘送我来的时候有点儿慢了。”

闻言,方姜衣撩开窗帘,果然看到楼下停着一辆车,有个女人站在车边,有些焦虑地抬头往上看。方姜衣厌恶地收回视线,冷笑一声,问道:“就是她?”

晏沣仪并不说话,她便轻轻地走了过去,像是一尾狐,悄无声息地靠近,用手拂过他的眉峰和挺直的鼻梁,说道:“这么久没有看过你了,我都快要忘记你长什么样了……”

“你看得到了?”

“是呀,我看得到了。”她的语调有些低,却带着笑意,“江容替我找来了眼角膜,又研发了新的药物,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。”

“恭喜你。”

他刚说完,她就抬起手给了他一耳光。这一巴掌打得极重,在空荡的室内回荡,他背过身去,下一秒又转过来,她已经踮起脚,吻住他被打破的嘴角,将那一缕鲜血,舔入口中。他任由她亲吻,煽情地、专注地吻着他,像是这一刻已经天荒地老。

可是,她还是放开了他,眼中含着泪,绝望地问他:“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了?”

“姜衣,”他还是那样平淡地道,“我已经订婚了。”

所有往事都要过去了,他们的手已经放开,再也不能重新牵住,她终于绝望,狠狠地吻住他的唇,用力地咬下,血腥味弥漫开来。她在他耳畔,低而狠毒地说:“你知不知道,我恨死你了。”

说完,不待他回答她便匆匆往外跑去。晏沣仪想要追过去,却被脚边不知道什么绊倒了,那东西碎了一地,他双手摁在上面,霎时鲜血淋漓。靳悦湘上来接他,看到这一幕时惊呼出声,连忙打开灯扶起他,责备道:“不是说让你别乱动,等我来接你吗?”

他苦笑一声,慢慢地站起身,道:“我只是,有些乱了……”

“我刚刚和她擦肩而过,看到她哭了。”

“是吗?”他为难道,“我怎么总是惹她哭呀,那你有没有看到,她面色怎么样?”

“放心吧,我哥哥那个人,就算得手了,也不会轻易抛下,她看起来过得很好。”

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
他露出一个诚心实意的笑容,灯光下,那双眼睛毫无焦距。靳悦湘望着他,一时无言,许久才问:“值得吗?把眼角膜给了她,还要她恨着你的抛弃,只为了她毫无负担地活下去,值得吗?”

记忆像是回到了那一刻,靳江容坐在他的对面,百无聊赖地道:“我请来的医生说,如果明年春天之前不做手术,她的眼睛就没救了,现在能做手术的只有我的人。你想好了,到底要不要放弃她。”

我放弃她没用,得让她自己放弃我。”他甜蜜而苦涩地笑了,“靳先生,给我一点儿时间,我会让她答应的。”

靳江容挑了挑眉,笑道:“你用情这么深,舍得吗?”

“舍不得又能怎样。比起舍不得她,我更舍不得让她吃苦。”

一切果然如他设想的那般,方姜衣从痛苦到绝望,终于离开了他。可眼角膜一时找不到合适的,他去测试了一下,那么巧,他们是最匹配的。

他们本该是天生一对,可惜,世事无常啊。

靳悦湘又道:“她还要哥哥把你的公司弄倒闭,你不怪她吗?”

他笑起来,道:“不怪她,我怎么会怪她……”

他怎么会舍得怪她。

那一年初雪落下,他放学回家,推开门,看到她站在那里。她长得那样可爱,眼睛圆滚滚的,望着他,忽然就笑了。

“无论如何,别丢下我。”

他像是听到她这样说,目光投向无边的黑暗,轻而温柔地说: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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